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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7章 強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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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漢子仰面哭道:“老兄啊,你怎麽就這麽去了,現在兄弟我不痛快,你還不叫我喝酒嗎!”

那漢子說罷,盡是從凳子上拎起了一根三節棍,向那夥計身上招呼了去。

李文軒叫道:“田國慧!怎麽是他!”當下不及多想,生怕他錯手傷了無辜好人,猛的沖出,趕在那三節棍打落之前,在店夥計的身前將棍子抓住,說道:“田兄,田幫主,是我啊,李文軒!”

田國慧見有人奪住了自己的三節棍,先是用力一拉,卻是拉不動,正要再次發怒,卻聽面前那人自報姓名說自己是李文軒,當即擡起頭來,睜著那早已發紅的眼睛說道:“李……是你……我,啊!”

田國慧將那三節棍丟在地上,竟是咚咚的猛捶著桌子痛哭不住。

李文軒不知道田國慧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,便先向店夥計告了罪,然後摸出一塊碎銀子,說道:“你去拿一壇好酒來,再打掃一間客房,給這位田大爺休息。”

那店夥計看到李文軒出手大方,方才又救了他一次,當即就笑著答應就去了。

李文軒坐在田國慧身旁,說道:“田兄?田幫主,你這麽是怎麽了?”

李文軒看到田國慧一身縞素,便覺得事情一定不妙,但他這衣服是為誰穿的,一時也想不清楚。

店小二取過了酒,李文軒說道:“田兄,你不是要喝酒嗎?酒來了!”李文軒看田國慧心情糟糕,便想著不如由他喝個痛快,反正自己也住在這裏,不怕他喝多了打人做什麽的。

田國慧見到酒來了,端起酒壇子直接就往嘴巴裏面倒,酒水灑了一身,咕咚咕咚,一連喝了幾口,突然頓住了,看著那酒壇子一聲不吭。

李文軒過去見田國慧,每次都是與楊帆一起,這次卻不見楊帆,便隨口問道:“楊兄呢?他怎麽沒有與你一起?”

“楊……”田國慧渾身顫抖,就把那酒壇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叫道:“他死啦!他死啦!”

李文軒也是混身一震,問道:“怎麽回事?楊兄武功也是很好的,怎麽會……前段時間咱們都在紅月山的時候不還都好好的麽?這才幾天的功夫……”

田國慧滿臉是淚,說道:“就是在紅月山,你前腳剛走,他就不知道去了哪裏,我們到處找他,等找到的時候,身子都涼了……”

李文軒離開廬州渡之後,交的第一個朋友是“丘兄”,隨後認識的便是這楊帆與田國慧了,李文軒對他們這兩兄弟一直覺得都是感覺甚好,這兩人的性子雖說一靜一動,但同在一起的時候,倒是其樂無窮,並且也正是因為如此,他們兩個性子迥異的人才可以相處的甚好。

李文軒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,過了一會,緩緩說道:“楊兄他是……怎麽沒的?”

田國慧要擡頭,說道:“我無能,無能啊,楊兄是被人從身後刺透了心脈,一劍斃命,我們都沒能看出來是什麽人下的手……”

李文軒嘆道:“田兄,人死不能覆生,你還請節哀,不知道你將楊兄安頓在何處了?你們不是應當會洞庭嗎?如今怎麽會在這裏?”

田國慧說道:“我不是人啊,我的好兄弟死了,我不知道是誰害的他,不能給他報仇就已經罷了,我還……我還出來去找姑娘,我他媽就是個畜生啊!”

李文軒愕然,也不曉得該怎樣勸他,便陪著他在這裏坐著,免得他再惹出事來,忽然田國慧擦了擦臉,問道:“你知道司徒朗現在去了什麽地方嗎?”

“司徒朗?”李文軒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,自從紅月山之後,我就沒再見過他了,你怎麽突然問起他,難道你懷疑楊兄的死與司徒朗有關?”

田國慧搖頭道:“不是,楊兄遇害之後,我本是要與我家少主一起將楊兄的屍身一起送回洞庭的,可是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了一夥人,他們說要去品劍山莊算賬。”

李文軒叫道:“什麽!他們要去鬧品劍山莊?”

田國慧說道:“嗯,紅月山之後,司徒朗聲名狼藉,品劍山莊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,我遇到的那幾個人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人物,平素在江湖上都不見什麽名號,只是他們就罷了,可要是一些江湖上的大門派,此時要去跟品劍山莊為難,那品劍山莊怕是……我知道你與品劍山莊的淵源,我想求你一事。”

李文軒說道:“田兄有話但講無妨,只要力所能及,我絕不推辭!”

田國慧說道:“我想去一趟品劍山莊,我想要在那裏找一個人出來。”

李文軒微微一想,想起田國慧之前說的找姑娘什麽的,便問道:“你想要將朱姑娘接出來?”

田國慧說道:“是啊,還是義軍在品劍山莊聚集的時候,我就偷偷見過她了,我們兩人也算是已經……如今明知道有人要去為難品劍山莊,我怎麽能將她丟在那裏不管不顧,萬一有個好歹……”

李文軒說道:“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,莫說你是特意告訴我,本來我就應當去一趟的,司徒朗雖說是鑄下大錯,但他的妻子,也就是晴雪姑娘的妹妹,他們蘇家與我有恩,我得保住她才是,還久就是我外婆也還在品劍山莊裏面住著,不管去品劍山莊上生事的人是誰,我都不能叫他們驚動了這兩人!”

田國慧說道:“我也是因為知道你與蘇家有交情,而小丟又是蘇小妹的陪嫁丫鬟,所以才想叫你與我一同去的,有你說句話,或許蘇姑娘就能應允了我們的事情。”

李文軒說道:“嗯,咱們明早就啟程,要盡快到那裏,一點也耽擱不得。”

李文軒心道:“盈盈,此事關系到我外婆,我只能晚兩天找你去了,你不會怪我的,是不是?”

李文軒與田國慧第二天早早的就出發了,剛好李文軒路上本就帶著兩匹馬,便將那匹撿來的戰馬送給了田國慧,兩人一個比一個心急,一路快馬加鞭,沒幾天功夫就趕到了梅花鎮。

這梅花鎮還是過去的梅花鎮,人還是過去梅花鎮的人,但是人人看著都是無精打采,想必是司徒朗在紅月山的事情傳到了這裏,人人都知道品劍山莊再也不會有往日的榮耀,而他們的梅花鎮,怕是也要從此寂寞下去了。

李文軒見田國慧一身縞素,雖說是在為楊帆戴孝,但是就這麽去見蘇小妹,並且還要去求著她將朱小丟帶走,怕是十分的不妥當,便道:“田兄,我看……要不你暫且換一身衣衫,咱們再去可好?”

田國慧卻道:“我兄弟死了,我還出來找自己心上的姑娘,本就是對不住他了,小丟要是嫌棄我我一身衣服,那就是嫌棄我兄弟,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!”

李文軒無奈,知道他天生就是這樣的性子,也不多言了,當即與他一同向品劍山莊趕了過去。

李文軒知道司徒朗一定會很痛恨自己,便與田國慧說道:“田兄,你叫門進去吧,司徒朗若是不在裏面,那我再進去,他要是在裏面……我在找機會吧,不過你既然與朱姑娘彼此有意,蘇姑娘又是通情達理之人,想來一定會成全你們的,若是事情不成,我自有辦法進去幫忙。”

田國慧點頭應了,這就上前去拍門,李文軒則躲在後面的蔭蔽處,可田國慧拍了幾下,不見裏面有動靜,心裏突突的感覺不妙,而李文軒見狀也走了過來,臉色也不大好看,李文軒說道:“你在這裏稍等,我進去看一眼!”

李文軒輕輕跳上院墻,向內裏面一望,心頭不禁一驚,就在那大門裏面有好幾名品劍山莊的弟子躺在地上,竟是一動不動。

李文軒忙跳了下去,開了門叫田國慧進來,田國慧見狀也是一驚,可看不到這幾個弟子身上有什麽傷痕,李文軒身手去探其中一人的咽喉,試試還又沒有心脈搏動,可是手指碰到他的皮膚,稍微一用力,就見他的咽喉上裂開了一道細細的口子。

李文軒嚇了一跳,再細細看去,原來這咽喉上的傷口是利劍所致,一劍封喉,連血都沒有流出,便已經叫人斃命。下手之人手段之高是李文軒生平僅見,跟著再看其他幾人也都是如此。

田國慧叫道:“不好,小丟!”跟著就向裏面跑了過去。

李文軒見這些人的身子還沒僵硬,是剛剛死去沒多久,怕是行兇之人還沒遠去,生怕田國慧有有閃失,便跟著追了上去,一路上兩人斷斷續續的又看到了許多許多山莊弟子的屍首,全都是一劍封喉,若是不動那屍身,也是連一絲血跡都看不到。

兩人往前走了一段,忽然看到前面有個紅衣人影向他們二人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,一邊跑,一邊叫道:“殺人了,殺人了!”

田國慧見那人正是朱小丟,當即迎了上去,叫道:“小丟,別怕,是我,田國慧!”

朱小丟看到田國慧來了,先是一喜,跟著就叫道:“快跑,有人把這的人全殺了!”

田國慧見到了朱小丟,哪裏還怕什麽殺人不殺人的,一把將朱小丟抱了過來,竟是涕淚縱橫的說道:“沒事,沒事,我來了,就什麽事都沒了。”

李文軒心中可不像田國慧那般,只是看那山莊弟子咽喉上的劍痕,李文軒就知道這次是遇上絕頂高手了,就憑著咽喉上的那一劍,李文軒就自忖再苦練十年也難有如此境地,下手之人的劍法顯然是在自己之上。

李文軒當即將紫電握在手中,小心的提防著左右,心想那人既然殺了這麽多人,而朱小丟還好端端的在這裏,怕是一會就要追來殺朱小丟,不敢有絲毫放松警惕。

李文軒估計的沒錯,不一會功夫就見到前面有一個黑影飛速的向自己這邊追來,那人身法奇快,落地無聲,就像是在飛一般。

李文軒隨著子靜學有所成,其後也是日夜習練不斷,不管劍法輕功都是在日益精進,特別是輕功,離開了莆田之後,李文軒還沒遇到可以一自己輕功相當之人,但是此時向自己的沖來的這個黑影,看那輕功卻是不在自己之下,並且那人的腳下就如行雲流水一般,說起輕巧靈活,還是更加勝了自己一籌。

李文軒叫道:“你們快些往後退,這來人不好對付!”

李文軒擋在了田國慧與朱小丟的前面,那來人在李文軒前面的約莫兩丈之處停下。

那人一身全黑,頭戴面罩,顯然是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,在他手中不見有劍在手,只是握著一根一尺來長的竹棒,竹棒平平無奇,看不出有什麽門道。盡管如此,李文軒還未與這人交手,就已經感到這人身上的氣勢壓的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
李文軒說道:“前輩功夫之高,晚輩佩服,想來也應當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了,只是不知道前輩因何要殺了這品劍山莊的這許多無辜弟子?”

那人不說話,用竹棒指著李文軒,然後向邊上一指,示意李文軒讓開,但他的眼睛卻是盯著朱小丟,顯然是不殺朱小丟,不會甘心。

李文軒站著不動,說道:“前輩,你的本事雖說厲害,不過我也並非貪生怕死之輩,後面這人是我朋友,你要傷他們,我可就要得罪了!”

那人向前緩緩走了兩步,李文軒已經是長劍直指,不容他再近身。

那人握住住竹棒的右手,慢慢的擡起,然後將那竹棒與李文軒手中的紫電相交,按說一根普普通通的竹棒遇上了鋒利無比的紫電,就算不斷,但是只要一接觸,必定有劃痕,可這根竹棒在那個人的手中,卻好像是成了精鋼鐵杖,沒見到有絲毫損壞。

突然,那人手中竹棒的中心,猛的有一物向外****而出,這物事幾乎是與竹棒的本身同長,等到完全出來之後,李文軒才看清楚,原來是一段看著綠幽幽的劍刃,這劍刃薄如蟬翼,從側面看上去,就跟一絲絲線懸在空中一般,若不是因為它的身上有那些綠光,不然若是將這把劍拿在眼前,也難瞧見它了。

那人木棒中的劍刃彈出之後,猛的向李文軒的紫電橫向切落。

兩人的兵刃本就是挨著的,李文軒見狀,便也不避他,用力上上一擡,那知道那人的手中短劍上的力道,竟是跟泰山壓頂一般,李文軒不但奈何不得他半點,反倒是被壓低了一尺有餘。

李文軒忙將紫電一低,回身一收,跟著向這人咽喉要害攻去,那人這回倒也不敢托大了,斜走一步,一邊閃躲,同時也用短劍去格李文軒的長劍,顯然他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,可以保證自己一定能避開李文軒的招式,或者是一劍格開,這才做了兩手準備。

兩劍相交,錚的一聲響,李文軒被震退了兩步,那人也是微微一晃,李文軒凝神站穩之後,又是一劍攻去,這次所用的是萬花劍法中的招式,看似一連出了六式殺招,不懂劍招之人只當這是招招致命,其實只有六招時候的第七招才是當真的殺招,對方應對這樣的劍招,從心理上,不用等到第七招,只在第三招之後就要亂了陣腳,可是那個人卻是十分的鎮定,只是橫劍護住要害,不讓李文軒在那前六招的虛招之中有變招的機會,一直等到李文軒要出最後一式殺招的時候,那人卻是猛的上前一步,搶在李文軒出劍之前向李文軒刺去。

李文軒大驚,暗自嘆道:“這人好生厲害,竟然可以將我的劍招算的如此之準,我遠遠不及他!”

眼看那短劍就要抵到胸口,李文軒便竭力向後退去,一邊退,一邊回劍護住周身,但是那人身法也是奇快,並且一進一退,終究是那人占了便宜,李文軒還是沒能完全避開他的短劍,胸口被劃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。

李文軒只覺得胸口有一陣涼颼颼的寒意,起初並不知道已經被傷,等到完全避開了那短劍,伸手一探,胸口才是猛的一痛,傷口裂開,有血水溢出,就如之前那些山莊弟子們咽喉上的傷痕一樣,無論傷口深淺寬窄,但傷口都是極細的,所以一時並不見血。

李文軒左手捂住傷口,免得失血太多,另外則是收劍防禦,不再輕易冒進,免得被這人抓住破綻,下次說不定還得將小命賠上。

那人見李文軒不再進攻,便緩步向李文軒走來,大多數人交手的時候,腳下不是疾若驚雷,就是穩如泰山,可這人倒好,看起來輕飄飄的就跟三步一般的向李文軒走去,但是李文軒已經吃過了虧,哪裏還敢大意,向後面叫道:“你們兩個快些走!”

朱小丟此時已經緩過神來,田國慧心中憂慮少解,說道:“我來助你!”跟著就三節棍抖出,向那人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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